陳婉真說故事》我的街頭兄弟們 記1990年代的「北基會」 - umedia 優傳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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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婉真說故事》我的街頭兄弟們 記1990年代的「北基會」
2024-03-27 06: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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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陳婉眞(左)突破黑名單返鄉,戶政單位卻不肯受理戶籍登記,導致成為有路無厝的戶政上幽靈人口,陳婉眞於當年十月初,在今台北市中山北路晶華酒店前廣場放置一台廢公車展開抗爭,謝聰敏(右)前往探視。(圖/謝聰敏提供)

 

作者/陳婉真

 

在台灣街頭運動最盛的那幾年,常常會看到有一支名為「北基會」的街頭行動劇表演團隊,把當年「萬年國會」的「老賊」(指萬年立委)、「老婊」(指萬年國大代表)們,拖著老邁的身軀,坐輪椅,甚至還掛著尿袋,出來開會或投票選總統的現象演得活靈活現,或是表演二二八事件中,國府軍大屠殺的場景,讓集會遊行在恐怖中有刺激,也令參加者印象深刻。

 

所謂「北基會」全名是:「台灣民主運動北區政治受難基金會」,同時成立的,還有中區及南區政治受難基金會,慢慢的,因為大多數的街頭運動都在台北。因而以北區活動力最強,每次有活動,中南部許多人,就直接投入北基會的隊伍一起行動,在解嚴前後街頭運動正盛的那幾年,北基會每每在街頭遊行或大型演講場合上,搶盡峰頭。

 

北基會成員各個都是表演天才,圖為二二八事件還是禁忌的年代,北基會配合鄭南榕發起「二二八真相平反運動」,在一次次的街頭演講及遊行活動中,演出二二八行動劇,連專業演藝人員都讚賞不已。(圖/邱萬興提供)

 

北基會正式成立於何時?已經無可考,因為一些當年的檔案四處寄放,最後竟至遺失。不過大略的時間是民進黨成立後不久。

 

特別是以下的三大事件,是促成北基會成立的主要原因:

 

首先是蔡許台獨案,1987年8月30日,一百多位政治受難者,在台北市國賓大飯店集會,宣布成立「台灣政治受難者聯誼總會」,是台灣第一個公開成立的政治犯團體,只因為許曹德在會中主張把「台灣應該獨立」列入章程,導致擔任主席的蔡有全和許曹德雙雙被判刑。

 

「北基會的成立,主要目的就是不讓黨工成為民主運動過程中的祭品。」曾任北基會會長的廖耀松如是說。活動的背板也如是寫。圖為聲援蔡許台獨案,站立者為田朝明醫師的夫人田媽媽。(圖/邱萬興提供)

 

接著是1988年的「520農民運動」,它是解嚴後首次爆發激烈警民衝突的社會群眾運動,總計130多人被捕、96人被移送法辦。還有很多「漏網之魚」選擇逃亡,像洪奇昌、陳明秋都因此跑去美國暫避風頭。

 

而同年鄭南榕推動的「新國家運動」,則是集結了解嚴前他所發起的「519綠色行動」,以及1987年由他主催的「二二八真相平反運動」等人員與能量,在一次次的街頭演講及遊行活動中,凝聚了很強的基層向心力。

 

這三者的共同特色是由非民選公職人員發動,而在那個時代,民選公職是較能免於被逮捕的最佳「保護傘」,沒有公職人員參與的活動,造成很多街頭運動人士平白被打被抓被關。很多人被打後還不敢告訴家人,只有自己偷偷吃些傷藥了事,而多數公職人員看到事態嚴重也不敢出面相救,有些人甚至怕被牽連而急著切割。

 

「北基會的成立,主要目的就是不讓黨工成為民主運動過程中的祭品。」曾任北基會會長的廖耀松如是說。

 

早期民進黨內的新潮流系還高掛「反對公職掛帥」的主張,很多街頭兄弟和新潮流的關係還不錯,因此,最早的北基會會長是由新潮流的簡錫堦擔任。

 

1989年的立委及市議員選舉中,台北市議員顏錦福邀我去幫他助選,他也是民進黨台北市黨部主任委員,1990年初,顏順利連任後,又邀我擔任市黨部副執行長,同一年北基會幹部改選,我被選為會長。

 

必須坦白說,我這一生擔任過的職務中,就以北基會會長這一職最不稱職,因為那時街頭運動正盛,鄭南榕已經自焚,黃華和林永生繼續推動「新國家運動」,黃華因此面臨隨時可能被捕的命運。我告訴黃華說,如果他被捕,我會繼續和林永生推動新國家運動,而這也就是我會和林永生,在1991年於台中成立「台灣建國運動組織」(簡稱台建組織)的原因。

 

為了凝聚基層人員的向心力,北基會也常舉辦幹部研習營,各個練就紮實的街頭運動戰力。(圖/邱萬興提供)

 

不過,因為台建組織的訴求更為激烈,直接挑戰當年的「台獨結社權」,並推動台獨聯盟遷盟回台,參與者皆為來自各地的「街頭衝組」,北基會的戰友們當然全力相挺。特別是在行使抵抗權抗爭的21天行動中,台建組織位在台中市西屯路的總部,各樓層放滿汽油桶及瓦斯桶,有一次袁嬿嬿到總部看到各處擺放的汽油,邊看邊罵,卻也無可奈何,然後提心吊膽的離去。

 

到了這個階段,新潮流終於不演了,吳乃仁就直接說鄭南榕是抓耙仔(吳乃仁早在鄭南榕自囚期間到美國,我擔心鄭南榕的情況,特別問他要如何因應,吳乃仁竟回說:「嘜參伊,彼是抓耙仔﹗」),而我們這些街頭衝組是「社會邊緣人」。

 

事實上,包括北基、中基、南基的會員,很多人都有正當職業,而且士農工商各行各業都有,有中小企業主、教育界人士、國營事業如中油員工、電腦工程師、卡車或計程車司機、油漆工、汽機車修理技工…,由於各自「身懷絕技」,我在台建總部時,有人幫我們在頂樓架設了一個約兩層樓高的瞭望台,還在女兒牆上架設了一個火箭筒,至於汽油彈更堆滿倉庫,準備萬一鎮暴部隊衝進來時,大家同歸於盡。

 

我剛突破黑名單回台時,國民黨政權不讓我設戶籍,那時剛好距離雙十節很近,有很多外賓會來參加總統府前的活動,我說我想在赴總統府必經的中山北路中安公園,以「有路無厝」為抗議主題。我記得是北基會兄弟雷金寶,立刻帶我到三重一處舊車買賣場,挑了一台廢巴士,我當場付了五萬元,他們幫我把廢巴士拖到中山北路展開抗爭,工作效率奇佳。

 

有一次,我們要辦紀念二二八的車隊遊行,廖耀松二話不說,找了幾個北基會兄弟開始製作稻草人及各種道具,模擬二二八大屠殺後,國民黨軍將人打傷後,活活拖在軍車後遊街的情境,造成很大的震憾。而在都市叢林的台北市,竟然能找到稻草,簡直超越了我的想像。

 

1988年的「520農民運動」,是解嚴後首次爆發激烈警民衝突的社會群眾運動,總計130多人被捕、96人被移送法辦。北基會除募款幫助被捕人士外,也在街頭靜坐抗議。圖中的旗子為北基會會旗。(圖/邱萬興提供)

 

至於表演行動劇,那就更不用說了,田媽媽是台柱女主角,把萬年立委楊寶琳演得維妙維肖,其他如廖耀松、林重謨、傅雲貴、康惟懹、梁金鐘… ,都是「基本咖」。簡錫堦是導演,但他是最輕鬆的導演,因為他只要說想演什麼劇,基本演員們自然會去準備道具,例如汽球裡裝紅墨水放在胸前,刺刀刺進去就鮮血直流,臨場感十足。

 

至於他們的口白更是信手拈來,比專業演員演得還好。本身是二二八受難家屬的梁金鐘說,他四歲時因為父親生病,母親背著他外去買藥時,子彈打到母親胸前,當場斃命。他演二二八行動劇時仿如母親的加持,有一次一位專業演員等他們下戲後問說:「你們是哪一團的?怎麼以前沒看過你們?」

 

北基會劇團除了在街頭遊行或演講會中表演 ,也曾到雲林幫蘇治洋助選,雲林大老黃蔴看了很感動,當場捐了五千元。後來還遠征至美國,在台美人年度最大盛會的美東夏令會中表演,獲得旅美同鄉的高度肯定。

 

為聲援蔡有全許曹德台獨案,北基會幾乎無役不與,每場街頭活動中,都可以看到北基會成員的身影。(圖/邱萬興提供)

 

廖耀松回憶說:「520事件後,因為那麼多人被關,北基會舉辦了好幾場說明會,會後大家捧著募款箱到台下募款,反應非常熱烈,我們捐了20萬給獄中的蕭裕珍,蕭裕珍要我們轉交給謝明達,作為競選台北市議員之用。」當然其他受難者如莊勝惠、雷金寶、楊木萬…等人,也都收到了北基會贈送的各界的關懷,讓他們在獄中不覺得孤單。

 

廖耀松是接任我的北基會會長,接下來還有洪志銘及林重謨,可惜在1993年間,因為多數人都投入選舉,林重謨認為北基會的階段性任務已經結束,就把它停掉了,令廖耀松深覺可惜。

 

林重謨可能也因為在他任內結束掉北基會而感到抱歉,近年會在每年過年後,邀請當年的老兄弟聚餐敍舊,當大伙回憶起當年的街頭活動時,仍不免對於北基會員年輕時的無限創意與努力付出,深感不虛此生。

 

(文章只屬作者觀點,不代表本網立場)

陳婉真,曾擔任《中國時報》記者、美國《美麗島週刊》創辦人、立法委員、國大代表、台灣產業文化觀光推展協會理事長、綠色台灣文教基金會執行長等職務。

她生於彰化縣,從小立志當新聞工作者,台灣師範大學畢業便後順利考進中國時報,仗義執言和使命必達、務實求真的精神,讓她在新聞界以犀利觀點聞名。

她在戒嚴時期挑戰禁忌,即投入政治改革,因此成為黑牢裡的政治犯,但是無畏無懼的堅持理想,不論藍綠執政,從不向威權低頭。

現在是自由撰稿人,想記錄主流媒體忽略的真實台灣故事,挖掘更多因為政權更迭而被埋沒的歷史。

1989年陳婉眞(左)突破黑名單返鄉,戶政單位卻不肯受理戶籍登記,導致成為有路無厝的戶政上幽靈人口,陳婉眞於當年十月初,在今台北市中山北路晶華酒店前廣場放置一台廢公車展開抗爭,謝聰敏(右)前往探視。(圖/謝聰敏提供)

 

作者/陳婉真

 

在台灣街頭運動最盛的那幾年,常常會看到有一支名為「北基會」的街頭行動劇表演團隊,把當年「萬年國會」的「老賊」(指萬年立委)、「老婊」(指萬年國大代表)們,拖著老邁的身軀,坐輪椅,甚至還掛著尿袋,出來開會或投票選總統的現象演得活靈活現,或是表演二二八事件中,國府軍大屠殺的場景,讓集會遊行在恐怖中有刺激,也令參加者印象深刻。

 

所謂「北基會」全名是:「台灣民主運動北區政治受難基金會」,同時成立的,還有中區及南區政治受難基金會,慢慢的,因為大多數的街頭運動都在台北。因而以北區活動力最強,每次有活動,中南部許多人,就直接投入北基會的隊伍一起行動,在解嚴前後街頭運動正盛的那幾年,北基會每每在街頭遊行或大型演講場合上,搶盡峰頭。

 

北基會成員各個都是表演天才,圖為二二八事件還是禁忌的年代,北基會配合鄭南榕發起「二二八真相平反運動」,在一次次的街頭演講及遊行活動中,演出二二八行動劇,連專業演藝人員都讚賞不已。(圖/邱萬興提供)

 

北基會正式成立於何時?已經無可考,因為一些當年的檔案四處寄放,最後竟至遺失。不過大略的時間是民進黨成立後不久。

 

特別是以下的三大事件,是促成北基會成立的主要原因:

 

首先是蔡許台獨案,1987年8月30日,一百多位政治受難者,在台北市國賓大飯店集會,宣布成立「台灣政治受難者聯誼總會」,是台灣第一個公開成立的政治犯團體,只因為許曹德在會中主張把「台灣應該獨立」列入章程,導致擔任主席的蔡有全和許曹德雙雙被判刑。

 

「北基會的成立,主要目的就是不讓黨工成為民主運動過程中的祭品。」曾任北基會會長的廖耀松如是說。活動的背板也如是寫。圖為聲援蔡許台獨案,站立者為田朝明醫師的夫人田媽媽。(圖/邱萬興提供)

 

接著是1988年的「520農民運動」,它是解嚴後首次爆發激烈警民衝突的社會群眾運動,總計130多人被捕、96人被移送法辦。還有很多「漏網之魚」選擇逃亡,像洪奇昌、陳明秋都因此跑去美國暫避風頭。

 

而同年鄭南榕推動的「新國家運動」,則是集結了解嚴前他所發起的「519綠色行動」,以及1987年由他主催的「二二八真相平反運動」等人員與能量,在一次次的街頭演講及遊行活動中,凝聚了很強的基層向心力。

 

這三者的共同特色是由非民選公職人員發動,而在那個時代,民選公職是較能免於被逮捕的最佳「保護傘」,沒有公職人員參與的活動,造成很多街頭運動人士平白被打被抓被關。很多人被打後還不敢告訴家人,只有自己偷偷吃些傷藥了事,而多數公職人員看到事態嚴重也不敢出面相救,有些人甚至怕被牽連而急著切割。

 

「北基會的成立,主要目的就是不讓黨工成為民主運動過程中的祭品。」曾任北基會會長的廖耀松如是說。

 

早期民進黨內的新潮流系還高掛「反對公職掛帥」的主張,很多街頭兄弟和新潮流的關係還不錯,因此,最早的北基會會長是由新潮流的簡錫堦擔任。

 

1989年的立委及市議員選舉中,台北市議員顏錦福邀我去幫他助選,他也是民進黨台北市黨部主任委員,1990年初,顏順利連任後,又邀我擔任市黨部副執行長,同一年北基會幹部改選,我被選為會長。

 

必須坦白說,我這一生擔任過的職務中,就以北基會會長這一職最不稱職,因為那時街頭運動正盛,鄭南榕已經自焚,黃華和林永生繼續推動「新國家運動」,黃華因此面臨隨時可能被捕的命運。我告訴黃華說,如果他被捕,我會繼續和林永生推動新國家運動,而這也就是我會和林永生,在1991年於台中成立「台灣建國運動組織」(簡稱台建組織)的原因。

 

為了凝聚基層人員的向心力,北基會也常舉辦幹部研習營,各個練就紮實的街頭運動戰力。(圖/邱萬興提供)

 

不過,因為台建組織的訴求更為激烈,直接挑戰當年的「台獨結社權」,並推動台獨聯盟遷盟回台,參與者皆為來自各地的「街頭衝組」,北基會的戰友們當然全力相挺。特別是在行使抵抗權抗爭的21天行動中,台建組織位在台中市西屯路的總部,各樓層放滿汽油桶及瓦斯桶,有一次袁嬿嬿到總部看到各處擺放的汽油,邊看邊罵,卻也無可奈何,然後提心吊膽的離去。

 

到了這個階段,新潮流終於不演了,吳乃仁就直接說鄭南榕是抓耙仔(吳乃仁早在鄭南榕自囚期間到美國,我擔心鄭南榕的情況,特別問他要如何因應,吳乃仁竟回說:「嘜參伊,彼是抓耙仔﹗」),而我們這些街頭衝組是「社會邊緣人」。

 

事實上,包括北基、中基、南基的會員,很多人都有正當職業,而且士農工商各行各業都有,有中小企業主、教育界人士、國營事業如中油員工、電腦工程師、卡車或計程車司機、油漆工、汽機車修理技工…,由於各自「身懷絕技」,我在台建總部時,有人幫我們在頂樓架設了一個約兩層樓高的瞭望台,還在女兒牆上架設了一個火箭筒,至於汽油彈更堆滿倉庫,準備萬一鎮暴部隊衝進來時,大家同歸於盡。

 

我剛突破黑名單回台時,國民黨政權不讓我設戶籍,那時剛好距離雙十節很近,有很多外賓會來參加總統府前的活動,我說我想在赴總統府必經的中山北路中安公園,以「有路無厝」為抗議主題。我記得是北基會兄弟雷金寶,立刻帶我到三重一處舊車買賣場,挑了一台廢巴士,我當場付了五萬元,他們幫我把廢巴士拖到中山北路展開抗爭,工作效率奇佳。

 

有一次,我們要辦紀念二二八的車隊遊行,廖耀松二話不說,找了幾個北基會兄弟開始製作稻草人及各種道具,模擬二二八大屠殺後,國民黨軍將人打傷後,活活拖在軍車後遊街的情境,造成很大的震憾。而在都市叢林的台北市,竟然能找到稻草,簡直超越了我的想像。

 

1988年的「520農民運動」,是解嚴後首次爆發激烈警民衝突的社會群眾運動,總計130多人被捕、96人被移送法辦。北基會除募款幫助被捕人士外,也在街頭靜坐抗議。圖中的旗子為北基會會旗。(圖/邱萬興提供)

 

至於表演行動劇,那就更不用說了,田媽媽是台柱女主角,把萬年立委楊寶琳演得維妙維肖,其他如廖耀松、林重謨、傅雲貴、康惟懹、梁金鐘… ,都是「基本咖」。簡錫堦是導演,但他是最輕鬆的導演,因為他只要說想演什麼劇,基本演員們自然會去準備道具,例如汽球裡裝紅墨水放在胸前,刺刀刺進去就鮮血直流,臨場感十足。

 

至於他們的口白更是信手拈來,比專業演員演得還好。本身是二二八受難家屬的梁金鐘說,他四歲時因為父親生病,母親背著他外去買藥時,子彈打到母親胸前,當場斃命。他演二二八行動劇時仿如母親的加持,有一次一位專業演員等他們下戲後問說:「你們是哪一團的?怎麼以前沒看過你們?」

 

北基會劇團除了在街頭遊行或演講會中表演 ,也曾到雲林幫蘇治洋助選,雲林大老黃蔴看了很感動,當場捐了五千元。後來還遠征至美國,在台美人年度最大盛會的美東夏令會中表演,獲得旅美同鄉的高度肯定。

 

為聲援蔡有全許曹德台獨案,北基會幾乎無役不與,每場街頭活動中,都可以看到北基會成員的身影。(圖/邱萬興提供)

 

廖耀松回憶說:「520事件後,因為那麼多人被關,北基會舉辦了好幾場說明會,會後大家捧著募款箱到台下募款,反應非常熱烈,我們捐了20萬給獄中的蕭裕珍,蕭裕珍要我們轉交給謝明達,作為競選台北市議員之用。」當然其他受難者如莊勝惠、雷金寶、楊木萬…等人,也都收到了北基會贈送的各界的關懷,讓他們在獄中不覺得孤單。

 

廖耀松是接任我的北基會會長,接下來還有洪志銘及林重謨,可惜在1993年間,因為多數人都投入選舉,林重謨認為北基會的階段性任務已經結束,就把它停掉了,令廖耀松深覺可惜。

 

林重謨可能也因為在他任內結束掉北基會而感到抱歉,近年會在每年過年後,邀請當年的老兄弟聚餐敍舊,當大伙回憶起當年的街頭活動時,仍不免對於北基會員年輕時的無限創意與努力付出,深感不虛此生。

 

(文章只屬作者觀點,不代表本網立場)

陳婉真,曾擔任《中國時報》記者、美國《美麗島週刊》創辦人、立法委員、國大代表、台灣產業文化觀光推展協會理事長、綠色台灣文教基金會執行長等職務。

她生於彰化縣,從小立志當新聞工作者,台灣師範大學畢業便後順利考進中國時報,仗義執言和使命必達、務實求真的精神,讓她在新聞界以犀利觀點聞名。

她在戒嚴時期挑戰禁忌,即投入政治改革,因此成為黑牢裡的政治犯,但是無畏無懼的堅持理想,不論藍綠執政,從不向威權低頭。

現在是自由撰稿人,想記錄主流媒體忽略的真實台灣故事,挖掘更多因為政權更迭而被埋沒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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