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真說故事》 財神眷顧,死神嫉妬? 陳進財的生命故事 - umedia 優傳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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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婉真說故事》 財神眷顧,死神嫉妬? 陳進財的生命故事
2020-10-13 22: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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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進財和當年的少年工同伴江福深是一輩子的好友,江福深常去找他聊天,這麼好的朋友,都不知道老友是白色恐怖受難者。

 
財神眷顧,死神嫉妬? 陳進財的生命故事
 
作者/陳婉真
 
他時而坐著述說他的人生故事,時而站起來幫客人倒茶,動作俐落,看不出已經是92歲高齡;他的語氣平鋪直敍,故事內容卻是跌宕起伏。
 
他經歷過太平洋戰爭,國民學校畢業後就到日本去當造飛機的少年工,回台後不久即碰到台灣最嚴重的通貨膨漲,4萬舊台幣換1元新台幣,多數人生活困苦不堪,他卻輕易賺進大把鈔票。
 
 
看不出已經是92歲高齡;陳進財語氣平鋪直敍,故事內容卻是跌宕起伏。
 
 
然而,或許是財神爺的過度照顧,遭到死神嫉妬,白色恐怖時期他莫名其妙捲入二二八事變後藏匿多年的陳篡地醫師案,同案24名被告中,他排名第6,在他前面的5人全遭槍斃,他「只」被判刑10年,算是幸運的死裡逃生。
 
1929年(昭和4年)出生於彰化二水的陳進財,二水國民學校畢業那年,日本政府透過台灣總督府通令各國民學校,招考少年工赴日造飛機,待遇及工作條件都很好,言明可以半工半讀,做滿5年後不但可以取得高中的同等學歷,並給予機師資格。
 
陳進財邊接受採訪,邊幫客人倒茶。
 
身為級長(班長)的陳進財很輕易就獲得錄取,在日本3年期間,先到神奈川縣大和市的高座海軍兵工廠受訓,曾分別被派往群馬縣、石川縣及橫須賀海軍基地等處工作。他在日本使用的名字是東野照二郎。
 
二戰末期美軍空襲日本本土的主力戰機是B-29轟炸機,B-29的特色是可以飛得很高,日本的高射炮根本打不到,為了反制B-29的空襲,台灣少年工被訓練製造的是「雷電戰機」,主要功能是攔截B-29,雷電機的優點是爬升快,缺點則是飛行時間難以持久,全日本只有高座廠製造這種雷電機。
 
陳進財有一位哥哥比他早到日本,因此,他在擔任少年工期間,悄悄跟著哥哥到東京就讀夜校,事後才跟長官報備,竟也讓他取得東京工業學校的文憑,戰後回到台灣,他一度拿著那張文憑很快找到工作,卻因看不慣很多人透過接收人員的關係,沒讀書也可以當公務員、當老師,他因此決定自己去做生意。
 
陳進財的父親本來就在二水開雜貨店,他回台灣不久的1946年起,因為人謀不臧等因素,物價開始飛漲,但陳進財很認真,跟著同鄉前輩到處採買,加上判斷精準,幾乎買什麼賺什麼。
 
「當時已經有人開始囤積貨品,譬如煉乳,店頭一次大約買半打回來零賣,我是一次買5箱,買回來不久,馬上就賣出去了,我就賺物價上升的差價,所以,在公所上班的公務員,工作3個月買不到1斗米,對我而言不但毫無影響,反而生意越做越大。」
 
他很努力利用各種人際關係,譬如他因為經常南北奔波,搭火車的機會很多,沒多久,縱貫線鐵路員工及火車列車長等,幾乎都變成他的好朋友,他從基隆的「公園頂」到台南的運河邊,從山上到海邊,哪裡有東西可以買,他就往哪裡跑。
 
「因為列車隨車人員和我年紀都差不多,大家熟識了以後,他們還主動幫我詢問基隆港的船期,甚至有時還幫我先去載貨,我再搭火車到基隆取貨。
 
為了感謝他們的幫忙,我如果有好貨,例如那時最搶手的香煙,我會每人送他們一包,這在當時是很大禮了,對方很滿意,也幫我解決了很多問題。」
 
他曾為了買火柴,跑到南投魚池一次買7大箱後,立即雇計程車載回二水,鄰居看了大吃一驚,居然用計程車載貨,但你知道嗎?他的火柴出售價格是買進時的30倍!
 
他也曾向肥皂廠訂購5百箱的肥皂,言明交貨速度由廠方自行決定,廠方起初半信半疑,以為碰到詐騙集團,那些貨他也都賺了不少。
 
他很努力,也很辛苦工作賺錢,曾經為了找貨買貨,連續7天都在火車上渡過,連和家裡聯絡,也借用鐵路電話,告訴家裡貨物何時會到,以及他何時可以回到家等,當所有人面臨嚴重的通膨壓力時,卻是財神爺對他最眷顧的時候。
 
1950年間,因二二八事件涉案的陳篡地醫師藏匿在二水老家後山的鳳梨園地道裡,特務始終找不到人,因而發動逮捕,將陳篡地的親友一舉成擒,根據「台灣保安司令部判決(39)安潔字第1293號」判決書中的記載,總計有24名被告,他們是:陳崑崙、許聆音、謝信通、陳順辰、張炎祈、陳進財、謝再添、羅樹溝、張炳章、陳金澤、陳炎鍾、葛有朋、莊仁讚、楊潘河、賴鏡堂、黃漢朝、陳清一、鄭献堂、沈祈安、李文通、賴金德、陳能波、葉山林和陳玻理。
 
陳進財的判決書,24名同案被告中,他排名第六,前5名都被槍斃了。
 
前5名被判死刑者很快被槍斃,其中首謀陳昆崙(陳家通訊錄是昆崙,判決書上的名字是崑崙)是陳篡地的侄子;許聆音是他的內兄。陳家另有一些親友長期被騷擾,陳篡地後來逼不得已只好出面投案。
 
排名第6的陳進財是因為做生意的關係,和陳昆崙是好朋友(陳昆崙的父親也在二水開雜貨店),「我只是到他家吃過鳳梨,根本不認識陳篡地本人,他們半夜來抓我,除了問我的姓名之外,問我認不認識陳昆崙,我說認識,就問這麼一句話,接著就直接送到台北的保安司令部。」陳進財說。
 

兩人聊起過往,談到少年工受訓時,規定要高舉鐵鎚用力敲下,兩人不約而同擺出一樣的姿勢,不約而同高興得開懷大笑。

 
他足足被關了10年,其中被捕初期在保安處期間,每次出庭都被矇上眼睛,因此,自己究竟被關在哪裡?在地面或地下?他完全不知道;後來幾年也曾移監到景美軍法看守所,並外調到綠島兩年多。
 
坐牢期間印象最深刻的是,和好幾位孫立人的部屬成為「同窗」,他發現孫立人案很多被捕軍官兵都很優秀,竟讓他對中國兵的印象改觀,可惜那些優秀人才都去坐牢了。
 
另一位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台大畢業的受刑人張坤修,因涉及「匪諜案」被捕,張父雖擔任高雄縣醫師公會理事長,為了營救兒子,變賣了高雄市內好幾棟「三角窗」(角地)樓房,張坤修還是被判15年徒刑(同案澎湖縣議會議長的兒子鄭澤雄雖然父親力保,卻被槍斃了)。
 
「張坤修的父親算是『錢開著路(錢花到對的地方)』,把兒子從綠島移監回本島,我們剛好同時回台灣,我們兩人手銬銬在一起,張坤修告訴我,父親會在碼頭等他,果然,船到高雄以及第二天要轉送台北時,他爸爸都化粧成碼頭工人及鐵路工人,偷偷在遠方看著兒子。」陳進財說。
 
陳進財出獄不久即結婚,張坤修還在坐牢,特別請母親代替他參加婚禮,可惜張坤修15年刑滿出獄後,手被打成殘廢,事隔那麼久,陳進財說來依舊滿心的不忍。
 
他自己也在綠島期間,半夜被叫到一間教室,被管理員莫名其妙痛打一頓,摔壞了好幾張椅子,有幾次被打到昏死過去,立刻又被淋水澆醒,再打,最後被扛到雕堡裡關禁閉,第二天一早,一位雜役送早餐給他時,邊送邊哭,說陳進財和他哥哥同名,怎麼被打成這樣?又看他無力自己吃飯,還特別為他餵食,令他非常感動。
 
他分析被打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台灣政治環境不平順,加上蔣經國剛到綠島巡視不久,當時的監獄主管都是特務,為了討好上級,不惜製造更多寃獄。家人得知後,妹妹特地到監獄附近租了一間民房,每天煎中藥送進去讓他服用,吃了很久的傷藥,總算沒有什麼副作用。
 
他在1958年出獄後,繼續和家人一起做生意,他的生意頭腦一樣靈活,在兄弟的努力下,家族經營的批發物流業務蒸蒸日上,他把那為台灣坐牢消失的10年,黙黙用更多努力彌補回來,年過九旬,還經常和老妻一起上溪頭登山漫步,許多童年老友甚至不知道他曾經坐過牢,他的生命旅途中,財神戰勝了死神。
 

作者簡介

陳婉真,曾擔任《中國時報》記者、美國《美麗島週刊》創辦人、立法委員、國大代表、台灣產業文化觀光推展協會理事長、綠色台灣文教基金會執行長等職務。

她生於彰化縣,從小立志當新聞工作者,台灣師範大學畢業便後順利進入中國時報,仗義執言和使命必達、務實求真的精神,讓她在新聞界以犀利觀點聞名。

她在戒嚴時期挑戰禁忌,即投入政治改革,因此成為黑牢裡的政治犯,但是無畏無懼的堅持理想,不論藍綠執政,從不向威權低頭。

現在是自由撰稿人,想記錄主流媒體忽略的真實台灣故事,挖掘更多因為政權更迭而被埋沒的歷史。  

 

陳進財和當年的少年工同伴江福深是一輩子的好友,江福深常去找他聊天,這麼好的朋友,都不知道老友是白色恐怖受難者。

 
財神眷顧,死神嫉妬? 陳進財的生命故事
 
作者/陳婉真
 
他時而坐著述說他的人生故事,時而站起來幫客人倒茶,動作俐落,看不出已經是92歲高齡;他的語氣平鋪直敍,故事內容卻是跌宕起伏。
 
他經歷過太平洋戰爭,國民學校畢業後就到日本去當造飛機的少年工,回台後不久即碰到台灣最嚴重的通貨膨漲,4萬舊台幣換1元新台幣,多數人生活困苦不堪,他卻輕易賺進大把鈔票。
 
 
看不出已經是92歲高齡;陳進財語氣平鋪直敍,故事內容卻是跌宕起伏。
 
 
然而,或許是財神爺的過度照顧,遭到死神嫉妬,白色恐怖時期他莫名其妙捲入二二八事變後藏匿多年的陳篡地醫師案,同案24名被告中,他排名第6,在他前面的5人全遭槍斃,他「只」被判刑10年,算是幸運的死裡逃生。
 
1929年(昭和4年)出生於彰化二水的陳進財,二水國民學校畢業那年,日本政府透過台灣總督府通令各國民學校,招考少年工赴日造飛機,待遇及工作條件都很好,言明可以半工半讀,做滿5年後不但可以取得高中的同等學歷,並給予機師資格。
 
陳進財邊接受採訪,邊幫客人倒茶。
 
身為級長(班長)的陳進財很輕易就獲得錄取,在日本3年期間,先到神奈川縣大和市的高座海軍兵工廠受訓,曾分別被派往群馬縣、石川縣及橫須賀海軍基地等處工作。他在日本使用的名字是東野照二郎。
 
二戰末期美軍空襲日本本土的主力戰機是B-29轟炸機,B-29的特色是可以飛得很高,日本的高射炮根本打不到,為了反制B-29的空襲,台灣少年工被訓練製造的是「雷電戰機」,主要功能是攔截B-29,雷電機的優點是爬升快,缺點則是飛行時間難以持久,全日本只有高座廠製造這種雷電機。
 
陳進財有一位哥哥比他早到日本,因此,他在擔任少年工期間,悄悄跟著哥哥到東京就讀夜校,事後才跟長官報備,竟也讓他取得東京工業學校的文憑,戰後回到台灣,他一度拿著那張文憑很快找到工作,卻因看不慣很多人透過接收人員的關係,沒讀書也可以當公務員、當老師,他因此決定自己去做生意。
 
陳進財的父親本來就在二水開雜貨店,他回台灣不久的1946年起,因為人謀不臧等因素,物價開始飛漲,但陳進財很認真,跟著同鄉前輩到處採買,加上判斷精準,幾乎買什麼賺什麼。
 
「當時已經有人開始囤積貨品,譬如煉乳,店頭一次大約買半打回來零賣,我是一次買5箱,買回來不久,馬上就賣出去了,我就賺物價上升的差價,所以,在公所上班的公務員,工作3個月買不到1斗米,對我而言不但毫無影響,反而生意越做越大。」
 
他很努力利用各種人際關係,譬如他因為經常南北奔波,搭火車的機會很多,沒多久,縱貫線鐵路員工及火車列車長等,幾乎都變成他的好朋友,他從基隆的「公園頂」到台南的運河邊,從山上到海邊,哪裡有東西可以買,他就往哪裡跑。
 
「因為列車隨車人員和我年紀都差不多,大家熟識了以後,他們還主動幫我詢問基隆港的船期,甚至有時還幫我先去載貨,我再搭火車到基隆取貨。
 
為了感謝他們的幫忙,我如果有好貨,例如那時最搶手的香煙,我會每人送他們一包,這在當時是很大禮了,對方很滿意,也幫我解決了很多問題。」
 
他曾為了買火柴,跑到南投魚池一次買7大箱後,立即雇計程車載回二水,鄰居看了大吃一驚,居然用計程車載貨,但你知道嗎?他的火柴出售價格是買進時的30倍!
 
他也曾向肥皂廠訂購5百箱的肥皂,言明交貨速度由廠方自行決定,廠方起初半信半疑,以為碰到詐騙集團,那些貨他也都賺了不少。
 
他很努力,也很辛苦工作賺錢,曾經為了找貨買貨,連續7天都在火車上渡過,連和家裡聯絡,也借用鐵路電話,告訴家裡貨物何時會到,以及他何時可以回到家等,當所有人面臨嚴重的通膨壓力時,卻是財神爺對他最眷顧的時候。
 
1950年間,因二二八事件涉案的陳篡地醫師藏匿在二水老家後山的鳳梨園地道裡,特務始終找不到人,因而發動逮捕,將陳篡地的親友一舉成擒,根據「台灣保安司令部判決(39)安潔字第1293號」判決書中的記載,總計有24名被告,他們是:陳崑崙、許聆音、謝信通、陳順辰、張炎祈、陳進財、謝再添、羅樹溝、張炳章、陳金澤、陳炎鍾、葛有朋、莊仁讚、楊潘河、賴鏡堂、黃漢朝、陳清一、鄭献堂、沈祈安、李文通、賴金德、陳能波、葉山林和陳玻理。
 
陳進財的判決書,24名同案被告中,他排名第六,前5名都被槍斃了。
 
前5名被判死刑者很快被槍斃,其中首謀陳昆崙(陳家通訊錄是昆崙,判決書上的名字是崑崙)是陳篡地的侄子;許聆音是他的內兄。陳家另有一些親友長期被騷擾,陳篡地後來逼不得已只好出面投案。
 
排名第6的陳進財是因為做生意的關係,和陳昆崙是好朋友(陳昆崙的父親也在二水開雜貨店),「我只是到他家吃過鳳梨,根本不認識陳篡地本人,他們半夜來抓我,除了問我的姓名之外,問我認不認識陳昆崙,我說認識,就問這麼一句話,接著就直接送到台北的保安司令部。」陳進財說。
 

兩人聊起過往,談到少年工受訓時,規定要高舉鐵鎚用力敲下,兩人不約而同擺出一樣的姿勢,不約而同高興得開懷大笑。

 
他足足被關了10年,其中被捕初期在保安處期間,每次出庭都被矇上眼睛,因此,自己究竟被關在哪裡?在地面或地下?他完全不知道;後來幾年也曾移監到景美軍法看守所,並外調到綠島兩年多。
 
坐牢期間印象最深刻的是,和好幾位孫立人的部屬成為「同窗」,他發現孫立人案很多被捕軍官兵都很優秀,竟讓他對中國兵的印象改觀,可惜那些優秀人才都去坐牢了。
 
另一位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台大畢業的受刑人張坤修,因涉及「匪諜案」被捕,張父雖擔任高雄縣醫師公會理事長,為了營救兒子,變賣了高雄市內好幾棟「三角窗」(角地)樓房,張坤修還是被判15年徒刑(同案澎湖縣議會議長的兒子鄭澤雄雖然父親力保,卻被槍斃了)。
 
「張坤修的父親算是『錢開著路(錢花到對的地方)』,把兒子從綠島移監回本島,我們剛好同時回台灣,我們兩人手銬銬在一起,張坤修告訴我,父親會在碼頭等他,果然,船到高雄以及第二天要轉送台北時,他爸爸都化粧成碼頭工人及鐵路工人,偷偷在遠方看著兒子。」陳進財說。
 
陳進財出獄不久即結婚,張坤修還在坐牢,特別請母親代替他參加婚禮,可惜張坤修15年刑滿出獄後,手被打成殘廢,事隔那麼久,陳進財說來依舊滿心的不忍。
 
他自己也在綠島期間,半夜被叫到一間教室,被管理員莫名其妙痛打一頓,摔壞了好幾張椅子,有幾次被打到昏死過去,立刻又被淋水澆醒,再打,最後被扛到雕堡裡關禁閉,第二天一早,一位雜役送早餐給他時,邊送邊哭,說陳進財和他哥哥同名,怎麼被打成這樣?又看他無力自己吃飯,還特別為他餵食,令他非常感動。
 
他分析被打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台灣政治環境不平順,加上蔣經國剛到綠島巡視不久,當時的監獄主管都是特務,為了討好上級,不惜製造更多寃獄。家人得知後,妹妹特地到監獄附近租了一間民房,每天煎中藥送進去讓他服用,吃了很久的傷藥,總算沒有什麼副作用。
 
他在1958年出獄後,繼續和家人一起做生意,他的生意頭腦一樣靈活,在兄弟的努力下,家族經營的批發物流業務蒸蒸日上,他把那為台灣坐牢消失的10年,黙黙用更多努力彌補回來,年過九旬,還經常和老妻一起上溪頭登山漫步,許多童年老友甚至不知道他曾經坐過牢,他的生命旅途中,財神戰勝了死神。
 

作者簡介

陳婉真,曾擔任《中國時報》記者、美國《美麗島週刊》創辦人、立法委員、國大代表、台灣產業文化觀光推展協會理事長、綠色台灣文教基金會執行長等職務。

她生於彰化縣,從小立志當新聞工作者,台灣師範大學畢業便後順利進入中國時報,仗義執言和使命必達、務實求真的精神,讓她在新聞界以犀利觀點聞名。

她在戒嚴時期挑戰禁忌,即投入政治改革,因此成為黑牢裡的政治犯,但是無畏無懼的堅持理想,不論藍綠執政,從不向威權低頭。

現在是自由撰稿人,想記錄主流媒體忽略的真實台灣故事,挖掘更多因為政權更迭而被埋沒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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