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哨就像驚悚片,是最符合恐怖劇情的條件,在漆黑、無人的建築裡,檢查所有該出現與不該出現的人。
當兵日記(7):夜哨的奇聞軼事
圖/文 徐丹寒
在軍中,由於太過煩悶,八卦絕對是大家的飯後閒話,謠言更是傳得比網路還快。其中靈異事件早已被大家傳得虛實不清,享受刺激的人把鬼故事說得像電影,害怕的人又忍不住聽。
我服役的營區中,經常聽說些不詳的傳聞,連長官都說曾發生過命案。對於不信鬼神的我而言,認為長官只是在嚇唬大家,甚至希望再恐怖點才刺激。
站哨時,我與另一名弟兄閒話家常,其實眼角不斷偷瞄周遭,確保一點動靜也沒有。
到了深夜,我們要輪流執行「站哨」,長官吩咐站哨兵需不時檢查夜間出入的人員。一組為兩人執行站哨,一個半小時後接下一組,直到早上全員起床;站哨人員必須穿整齊軍裝和臂章,拿著手電筒和登記板,檢查所有人是否都在床位上,以及登記所有下床如廁的人。
輪到我時,我疲憊得從床上爬起,套起軍裝,與另一位站哨兵到走廊上就定位,此時已經是凌晨1點。每隔15分鐘,我就意興闌珊的走進寢室數著每個人的頭和腳,盤點每雙鞋子,由於伸手不見五指,我打開手電筒並輕聲碎步。如果看到有人走去廁所,我必須立刻請他登記姓名和時間。
深夜的寢室裡,偶爾會有走出來上廁所的弟兄或長官,但在漆黑的長廊上,又怎能確定是誰呢?
一個小時過了,我與另一位站哨兵在走廊上偷偷地閒聊,此時遠方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我倆回頭一看,一個人影走出寢室,朝著位於走廊盡頭的廁所走去,我抓起登記板並跑向那人,但他迅速的轉進廁所,動作敏捷得驚人。我站在廁所外等著他,原以為他肚子痛需要多點時間,但15分鐘後依然不見人影,於是我走進廁所查看,敲著每一扇隔間。我突然全身僵直,發現廁所裡空無一人。
我走回崗位,結巴地告訴另一位站哨兵,他驚嚇的倒抽一口氣,我們就這樣呆站在崗位上,腦中一片空白。無法解釋方才眼前的人影,因為太真實了,我倆都堅信那不是幻覺。
有時在黑暗中照著手電筒,比起一片死黑來的恐怖,因為手電筒就像聚光燈,被迫去看眼前的景象。
結束站哨並回到床上,我依舊全身雞皮疙瘩,半睡半醒地撐到早上,起床後我滿腦子還在想著那人影。大夥用完早餐,我才告訴弟兄們昨晚發生的事。但不知為何,越說越覺得虛假,開始懷疑自己看到的,最後我開玩笑地說:「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作者簡介
徐丹寒,1997年生,文化大學美術系畢業,自幼即愛好美術和文學寫作,擅長素描、書法和電繪。曾在「人間福報」連載「世紀伴侶」,以繪畫和文字介紹中外歷史上重要的伴侶,普獲好評。接著為創作「玄奘大師與西域文化」,遠赴西安、敦煌,並探訪了吐魯番和高昌國遺址,做地理景觀的記錄。近年,多次在法蘭克福國際書展中展出繪本作品,深入了解世界一流出版社的繪本創作趨勢。Instagram: brianhsu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