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總統支援賭業嗎?(圖/作者劉敦仁提供)
作者/劉敦仁
(三)
由於賭場幾乎和四、五星級酒店掛鉤,無形中一般旅客在為休閒旅遊時預定酒店,就成了難以預測的陷阱,我和妻子就遇到過類似的「險情」。
記得在2012年聖誕節前往柬埔寨參觀吳哥窟時,需要在首都金邊停留。到達預定的「金界大酒店」 (Naga World Hotel) ,一進入大廳,幾乎被那煙霧彌漫的污濁空氣所窒息。只見大廳裡人頭顫動的情景,令我們不得不折服,原先的 「周密計畫」,終究抵不過賭場的「滲透」,到了這個東南亞歷經戰亂的窮國家,居然還是預定了有賭場的酒店。
其實這已不是第一次遇到了無奈,就在同一年初,我們安排了去越南兩座富有歷史文化的古城順化 (Hue) 及會安 (Hoi An) ,若從胡志明市出發,路途較遠,約有644公里的路程,而且山區路況較差。所以就選擇了先到峴港 (Da Nang) ,下榻在濱海的「珍珠灣豪華峴港大飯店」 (Vinpearl Luxury Da Nang Hotel) 。
我們很喜歡這家越南財團經營的飯店,在確認這家酒店之前,幾乎預定了距離只有不到兩公里之遙的「皇冠大飯店」,那是較美國假日連鎖酒店高一個等級的大飯店。我們入住了預定酒店後,前台的服務人員告知,原來皇冠大飯店是當地的賭場大本營,幾乎都是來自中國的旅客在那裡豪賭。
珍珠灣豪華峴港大飯店是由越南本國財團集資運作的連鎖飯店,地理位置極佳,背依大理石山,面對大海,環境優雅。最令我們舒心的是,餐廳裡供應的越南菜餚清新可口,而且服務人員彬彬有禮。
峴港賭場。(圖/作者劉敦仁提供)
從峴港出發到順化距離約為130公里,公路大部分在山區,而且當天還有小雨,所以司機為謹慎起見,單程就開了兩個半小時。順化是越南歷史古城,當地的皇城完全按照北京的紫禁城建造,不幸大部分都被美軍炸燬。
我們抵達後,就只能從旅遊部門在一個小廳裡設置的視頻中了解到皇城建造的蛛絲馬跡。不過其規模和北京紫禁城相比,也只能得出「小巫見大巫」的感受。
但是從峴港到會安的旅程令我流連忘返,兩地距離很近,只有二十五分鐘的路程。走進小城,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整個城市是清一色的黃色,凸顯了它古樸的面貌。兩旁街道狹窄,仍然保留著自古以來的淳樸意境。作為中國旅客,第一感受到的就是中國移民對會安的影響力。
其中一條小街特別引人注目,兩旁幾乎都是華人的故居。我們進入到一間中藥舖裡,接待我們的故居主人已經是第七代了。在拜訪另外幾個家庭時,所有的建築都是在兩三百年前建造的。我和妻子感到驚訝的是建築的木料都完好無損,堅固如常。
舉目四望,似乎行走在廣東福建的小鎮,廣東會館、福建會館和海南會館等民間傳統建築櫛次毗鄰,裡面香火鼎盛,供奉著先人的靈位,裊裊的香火味撲面而來。
在海南會館大門首,我發現葉公超的題字,應該是南越吳廷琰和台灣仍有外交關係時代的遺跡,而北越統一了越南後,仍然保留著這個歷史彌足珍貴。
順化皇城的外貌。(圖/作者劉敦仁提供)
因為會安的歷史面貌深深吸引了我們,所以在第二天,請同一位司機,驅車去作了「梅開二度」的行程,並在那裡享受了一頓簡單而道地的會安小吃。在回峴港前,特地去近在咫尺的印度教古蹟 (My Son Sanctuary),瞻仰當地公認為東南亞最古老的印度教遺址。
離開峴港後,我和妻子深感越南政府,對最古老的歷史文化古蹟和傳統的完整保護。當然其中還是有無法釋懷的遺憾,那就是許多越南的歷史文化毀在美國的轟炸中。
當前新冠肺炎病毒肆虐全球,旅遊行業受到史無前例的嚴重衝擊,其中包括酒店、航空、餐飲、旅行社及旅遊巴士,幾乎全面陷入癱瘓。由於人流的往來受到限制,盛極一時的賭場也面臨「斷糧」的危機。
近些年來,全球發展賭場如雨後春筍,無容置疑的是其目標針對中國人,在他人帶著懷疑的眼光中,中國人在世界上應是當之無愧的「賭徒」。中國自開放公民出境旅遊以來,進入各地賭場的中國人如同狂潮一般,遂即成為「不打自招」的鐵證。於是世界各國瞄準中國人的賭博惡習,紛紛在其領土上開設賭場,形成一個新世紀的賭博「衝擊波」。
將北半球到南半球,從地球的南到北,或是東到西,組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賭博網絡」。
由於這是一本萬利的行業,因勢利導的誘因,造成了賭博行業不分意識形態,也沒有了政治的衝突,一致地相向而行。共產主義在賭博面前只能俯首稱臣,資本主義的博弈市場更是錦上添花。是左派也好,或是右翼也罷,最終目標始終如一,讓中國人束手就擒!
會安古城市容。(圖/作者劉敦仁提供)
也許這可以將「咎由自取」,看成今天國際上賭博如此猖獗的理由。從中華民族的五千年歷史上探索到,「賭博」是人性中與生俱來的邪惡基因。也因此形成華夏對賭博的熱衷,在代代的推波助瀾下,逐漸和西方的「賭博」結成聯姻,發展成青出於藍後來居上的國際行業。
中國人也因為賭博開山始祖的地位被徹底剝奪而自慚形穢,待在家裡的麻將桌上已無法滿足賭博的癮頭,於是走出國門,尋求自我滿足的慾望也與日遽增。世界各國瞄準了這勢頭,就形成了今天地球上撒下的「賭博大網」,讓中國人 「自投羅網」。
豈知新冠肺炎病毒的突如其來,全球的賭場遭受到空前的無情打擊,客人裹足不前,賭場空無一人,除了已經開業的賭場後繼無力之外,正在醞釀的新賭場也陷入到進退維谷的尷尬境地。
俄羅斯的「鑽石幸運財團」 (Diamond Fortune) 2017年在海參崴 (俄國人稱之為符拉迪沃斯托克 Vladiostock)破土興建龐大的賭場,計畫在2020年9月開幕,如今在病毒的肆虐下,這一計畫是否會延後不得而知。
無獨有偶,在柬埔寨首都金邊開設賭場的「金界財團」,也已在海參崴興建賭場,按照計畫應該在2020年底以「符拉迪沃斯托克金界賭場」的姿態開業,相信勢必要延後經營。
越南的峴港因為有賭場的支持,過往每週開通了自中國大陸往返的包機達二十五個班次,然而在政治方面,越南始終抱著一個親美疏中的政策。正符合當今許多國家在開闢國際旅遊時,對華的政策是採取了「只要你的錢,不要你的人」的現實方針。
既然賭場的經營因為受到新冠肺炎病毒的侵蝕而蕭條,連帶的是開設賭場的飯店也是空蕩蕩的一片,應運而生的「色情行業」悄然隱退。酒吧餐廳無隙可乘,毒梟的行蹤也只能暫時退避。
這不由使我再次聯想起清末諷刺小說中首創的「吃喝嫖賭」成語,就如我設想的將其改為「煙酒嫖賭」應該是「名正言順」。因為風行在全球的賭博業,和煙酒色情的生存似乎是連體嬰兒,互為關聯!
在全球抗擊新冠肺炎的情勢下,中國在重振國際旅遊業時,是否也能將中華民族有著五千年歷史的「賭博」基因予以重組?讓中國人的「賭博惡習」從世界上的黑名單中剔除?
「病毒不分國籍,疫情沒有種族」是抗擊新冠肺炎肆虐時的一句流行語。如果國際上的賭風不改,在疫情之後,仍由其繼續四下傳播,那只有將新冠肺炎時的流行語改為: 「賭民不分國籍種族,賭場沒有意識形態」,使其成為「賭業」的經典之作了!
(全文完,2020年6月23日完稿於溫哥華)
作者簡介
劉敦仁,出生於上海,幼年時隨父母遷居臺灣,在臺灣修畢大學後,負笈西班牙,專研西班牙文學及世界藝術史,後移居義大利,在梵蒂岡擔任大公會新聞辦公室中文組工作,工作結束後,入羅馬大學研習宗教考古,專題為羅馬的地下古墓。
1960年代曾任聯合報駐馬德里及羅馬特派員,撰寫歐洲文化藝術航訊,頗富盛名。 其後因工作需要,移居加拿大,先後在多倫多大學和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研究院繼續西班牙文學研究,隨後在加拿大從事教學工作,並赴英國及上海等地講學逾14年。
1978年第一次作大陸之行,此行使他決定放棄教學工作,而轉為文化交流,進行美國、加拿大和大陸之間的教育和文化交流工作迄今。
2012年是中華民族建立共和百周年的一年, 他特地邀請了六十餘位辛亥先輩後裔執筆撰文, 並彙編成《民族魂》一書出版。近作外交耆宿劉師舜大使的傳記,是他費時十年的心血結晶。